V3C14 超凡魅力及其变形

领读人：小章鱼
日期：2024-09-30
录制文件：https://meeting.tencent.com/crm/l7WDv6ml3d
访问密码：L2ZD

（一）

官僚制 & 家长制：具有连续性，两者都是日常生活的结构。

家长制的根基就在于必须满足不间断的日常需求——首要立足点就是经济领域（与满足日常需求有关的部门）。
官僚制：一种恒定结构，有自己的理性规则体系，取向是以普通的寻常手段满足可以计算的需求。

超凡魅力：满足超越日常经济轨道的需求。

只要出现危难局面（生理、心理、经济、伦理、宗教、政治），“天然”领袖就既不是被任命的官员，也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职业人”（即在训练有素的特殊专长基础上从事一种“职业”以获取报酬的人），而是肉体与灵魂都具有特殊天赋，被认为是“超自然”的人（意思是这些天赋并非人人可以企及）。
“英雄”与“巫师”利用这种天赋 or 自身能力中的内在神性使命，作法并行使权威。
不计正式和正规的任免，不计升迁或薪金，没有监察或上诉机构，没有地方性或纯技术性的管辖权，没有官僚制代理机关那样独立于任职者及其个人超凡魅力的常设机构。——自主确定自身的限度。承载者“受命降临”，只要他能“证明”自己，就会成为主宰者。追随者有义务承认他的超凡魅力（而不是选举制）。e.g.漫威超级英雄们
高度个性化的品质——使命与权力不会接受外部秩序划定的界限，其质的界限是内生的。 ……除了由个人的力量一再加以证明的正当性以外，纯粹的超凡魅力不承认还有任何其他的正当性。超凡魅力英雄的权威并不像官职权限那样来自既定的秩序和法规，也不像家产制那样来自习俗和封建效忠。他仅仅凭借在实践中证明他的力量，以此获得并保持权威。至关重要的是，他的神圣使命必须通过为忠实追随者们带来幸福进行自我证明，如果他们并没有活得更好，他显然就不是个神遣的主宰者。……它根本不同于今天那种“君权神授”的方便托词，后者又回到了“不可测知的”神意，“只有君主才能对神意负责”。真正的超凡魅力统治者实际上恰恰相反，他要对被统治者负责，就是说，他要负责证明自己的确是神遣的主宰者。
超凡魅力拒斥一切条理化的理性获利活动（理性的经济行为），认为那有辱尊严。——与建立在有序的家政基础上的家长制结构存在着根本差异。……不是私人收入的一种来源，不会被利用来交换服务，也不会被运用去获得报酬，且不知通过有序的税收以满足使命的物质需要……它会通过赞助人或者通过自己的追随者的敬赠、献金或其他自愿供奉而接受必要的资产。——真正最强大的反经济力量，即使在追求物质财富时也是如此。

超凡魅力的革命性：不知有什么抽象法则与规章，不知有什么正规裁判。……以一种革命性的极端方式改造一切价值观，并与一切传统规范和理性规范决裂。

对传统来说，官僚制的理性化也是一种主要的革命性力量，但和一切经济组织一样也以技术手段“从外部”进行革命：首先是变革物质与社会秩序，再通过它们去改变人，即变革适应条件，也许还会变革适应机会，通过理性确定手段和目的以改变人。= 对利益具有实际意义的技术结果
Vs. 超凡魅力则是依赖于对神启和英雄的信仰，依赖于人们相信某些现象是重要而宝贵的，依赖于“英雄品质”。超凡魅力的信仰是“从内部”对人进行革命，并根据自己的革命意志塑造物质与社会条件。= 从追随者态度的核心变化上展示其革命性力量。——打破理性规则与传统、颠覆一切神圣性概念；迫使人们由衷地服从那些史无前例、绝对独一无二，因此是神性的事物。

超凡魅力的领袖：

官僚制：被任命的领袖
家长制：“天然”领袖；亘古以来就已不可侵犯；服务于日常生活的需求。e.g.族长
超凡魅力： “天然”领袖；由使命而享有忠诚和权威，颠倒一切价值等级系统并推翻习俗、律法和传统。与日常生活（理性的经营活动）的对立。

超凡魅力权威≠寻常意义上的组织，但有一个班子和一套适应领袖使命的服务与物资机构。

群体成员从追随者中挑选出来 + 适当的物质贡献被认为是良心义务（尽管形式上自愿、无管制、非正规）。如果追随者的个人生计尚无保障，他们就会共同利用领袖的，但分配既无核算也不会用契约固定。——共产主义啊朋友们！
超凡魅力是共产主义的第二个重要历史代表。“在消费领域没有形式上的可计算性，在生产领域不是（像在社会主义条件下那样）进行共同核算的理性组织”要么是掠夺性的军营共产主义，要么就是修道院的仁爱共产主义及其博爱与施舍的变体和蜕化形式。Q：第一个代表是谁？
在信徒们看来，保持真正的英雄品质和神圣性就要依赖于保持一种共产主义的基础，不存求取个人财产之心。——超凡魅力是一种非同寻常的、非经济的力量；那么一但日常的经济关切占了主导地位，其生命力即刻就会受到威胁。……只要不再能阻挡无条件允许建立家庭和从事经济活动，超凡魅力统治也就走到尽头了。只有军事生活的共同危难或者超尘拔俗的门徒关系那种仁爱精神气质，才能维系这种共产主义；反过来说，也唯有这种共产主义，才能保证超凡魅力在面对日常关切时的纯度。

（二）

领袖本人及其门徒对他的超凡魅力的信仰，只有在 statu nascendi（初生状态）时才会势不可当、一以贯之且行之有效。

超凡魅力统治权的纯粹类型是不稳定的……if 进入日常程式的轨道，就会遭到削弱并转变为一种“制度”：被程式化 / 不知不觉地被其他结构取而代之 / 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与其他结构相融合……受到特别是经济利益集团的左右。
If 丧失了个人基础和强烈的情绪化信仰 — 与传统联姻 — 精髓 & 突出的革命性质遭到抛弃……所有经济与社会权力的所有者都会关心把他们凭借超凡魅力——因而是神圣的——权威来源而获得的所有权加以合法化。
再现的化身会导致超凡魅力的去个性化（Versachlichung）。寻找超凡魅力秉持者：“金瓶掣签”or 本人指定继承人/尘世代表。——意味着从个人超凡魅力权力基础上的自主领导权，迈出了走向正当性的一步，即来自一个“源头”权威的正当性。
由于门徒已经事实上控制了权力手段，他们把占用这个角色视为一种“权利”；然而，由于超凡魅力的效力端赖被统治者的信仰，被统治者的承认在最初的时候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因此，这种继承人选拔模式的最终结果，一般都是由最亲密、最强大的封臣指定并由被统治者欢呼通过。

Q：为啥不能是选举制 / 和选举冲突呢？

只有唯一的一个人可以成为超凡魅力的真正承载者，因此，持有异议的投票者就会犯下渎圣罪。……一旦多数原则最终成为通行的原则，服从已被选举证明为正确的目标并在事后加入那个多数，就会被认为是少数的道德义务。而且，一旦继承的问题要由多数原则来决定的时候，超凡魅力支配也就开始服从一种名副其实的选举制度了。

就最高统治者的选举而言，只有美国走完了这个全程……在其他各国充其量也只是达到了选举议会代表这一步，然后再由他们决定总理及其阁僚的人选。……如果轮换制原则被彻底应用的话，当选者就会成为选民的代理人，因此也就成了他们的公仆，而不再是他们选出的主宰者，比如直接民主制。这意味着从结构上说，超凡魅力的基础被彻底抛弃了。但在有了大规模行政机构的国家，彻底应用直接民主原则的可能性极为有限。

公民复决将会阻碍有关各方的讨价还价与相互妥协。最后，越来越高昂的成本使频繁的选举变得不可能。从长远来看，一切使代表服从选民意志的努力只能产生唯一一个结果：增强政党组织对代表的控制力，因为唯有组织能够动员人民。
……他们倾向于把代表看作选民的当选“主宰者”而不是公仆。绝大多数宪法都有这样的表述：代表像君主一样可以自由选择做出决定，他“代表着全体人民的利益”。他的实际权力可能十分不同。……任何选举都有可能成为纯粹形式上的选举而毫无实际意义。只要是一个寡头集团或者专制君主设法操纵了政治权力并实际上可以指定候选人当选任职，情况就会如此。（咳咳……）

除了资金实力以外，“雄辩术的超凡魅力”也获得了巨大的影响……伴以“巡回演说”的现代民主制竞选活动……越是打算造成群众性影响，而且政党的官僚制组织越是紧密，雄辩的内容也就越是无关紧要，因为，只要不是必须加以理性计算和操纵的简单明了的阶级状况和其他经济利益占上风，那么雄辩术的影响就是纯粹的情绪化影响。它与街头的游行和庆典有着同样的意义：向大众灌输对政党实力的认识和必胜的信念，尤其是要让大众确信领袖的超凡魅力资格。#论特朗普为啥能赢

官僚化越是向前推进，有俸官职和其他机会带来的利益越是充足，政党组织越是肯定会落入专家的股掌之中…… 这些专家系统地保持着与接受资助的领导人、煽动家、管理者以及其他不可或缺的人员的私人关系，并保存着选民名单、档案以及运作政党机器所需的其他一切素材。此后，唯有控制了这样一套系统，才可能有效地影响党的政策，并在必要的时候抽身而退。
在正常时候，这样一部或多或少是首尾一贯发展起来的官僚机器就会左右党的目标，包括候选人提名这样至关重要的问题。
BUT！在大规模的公众亢奋时期，即使纯官僚化的政党也会出现超凡魅力领袖……这种突如其来的超凡魅力始终会面临通常占据优势地位的支持者的抵制，特别是控制和资助政党并维持政党日常运作的党老大的抵制，而候选人通常不过是这些党老大的傀儡。不仅谋职者的物质利益要依赖于对党的候选人的挑选，党的赞助人——银行家、承包商和托拉斯——更其如此。……超凡魅力的任何突然迸发也都会给正规的组织带来财政威胁。敌对的党老大或者相互竞争的政党的其他当家人，常常会团结起来阻止独立于正规党机器之外的超凡魅力领袖崛起，以保护共同的经济利益。
也许那是一个为特定的竞选运动制定临时纲领以追求官职任命权的实用主义群体，也许主要是一个显贵或阶级的政党，也许更主要的是一个秉持某种世界观（Weltanschauung）的意识形态政党。……超凡魅力在第一种情况下能够获得的机会最大……因为这些组织的纲领和世界观几乎一成不变，不难预料，让它们适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煽动机会无异于一场灾难。

原始人类把一切塑造了他生活的外来影响因素都看作是一些特殊力量的作为，认为这些力量都是物和人——不管是有生命还是无生命——所固有的，使它（他）们有能力行善和作恶。原始部落的整个观念体系，包括他们的自然——动物寓言，都是开始于这些假设。它们并非人人可以企及，而是与某种限定的载体——人或物——有关。巫术品质与英雄品质不过是这种特殊能力的特别重要的范例。任何超越了日常生活轨道的事件都在显示某些超凡魅力力量，任何非凡的能力都在创造着超凡魅力信仰，而这种信仰随后又会被日常生活冲淡。……只要出现了非同寻常的事件，比如重大的狩猎探险活动，魔鬼的愤怒造成的干旱或其他危险，特别是面临某种军事威胁时，英雄或巫师的超凡魅力就会立即发挥作用。
超凡魅力从一种独一无二的天赐禀赋可能被改造成一种品质，即 a）可以传递的品质，b）可以亲身获得的品质，或者c）附着于某种官职的在职者或某种制度结构——而不论所涉何人——的品质。

由于超凡魅力以这种方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并演变为一种持久性的结构，它的实质和运作模式也就发生了深刻的变异。最为常见的超凡魅力去个性化情形，就是相信它可以通过血缘关系得到传递。最初，超凡魅力也仅仅在这种意义上才是可以继承的：家族和家系群体被认为得到了巫术之赐，因此只有它们才能提供超凡魅力的传导者。对这种资格的信仰到处都是王室与贵族权力的发展基础。

家系超凡魅力并不能保证继承人得到毫不含糊的认同。这需要一套明确的继承规则，因此，除了信仰血缘关系的超凡魅力具有重要性以外，尚须补充以对长嗣身份之超凡魅力的信仰……作为唯一正当婚姻形式的一夫一妻制的支配，是君主权力能够保持连续性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它使西方的君主受益匪浅，而在东方的条件下，只要一想到迫在眉睫的或者可能的继承问题，就会使整个行政系统提心吊胆，而且实际的继承也总是令国家有灾变之虞。

什叶派承认了阿里家族的遗传超凡魅力，并接受了一个伊玛目永无谬误的教义权威，这与秉持传统和公议（宗教公社全体一致的意见）的正统逊尼派是尖锐对立的……最初三个世纪中几乎所有强大的罗马皇帝，都不是凭借血缘关系，而是通过指定收养登上帝位的；凭借血缘关系成为皇帝者，权力大都遭到了削弱。

一旦确立了这样的信仰，即超凡魅力与血缘关系密不可分，那么超凡魅力的意义也就完全颠倒了。如果说一个人原来还要指望自身的作为获得贵族资格，现在则仅凭先祖的业绩就能使他的贵族资格具有正当性。

可能会通过人为的巫术手段而不再通过血缘关系传承超凡魅力：通过主教的授圣职礼保证使徒的承前启后，通过祭司的授圣职礼获得永久的超凡魅力资格……
超凡魅力与担任某种官职联系在一起，而官职本身是通过按手礼、涂油礼等等获得的。这样我们就看到了超凡魅力转变为一种制度的独特过程：它作为永久性结构和传统取代了对超凡魅力人格启示和英雄品质的信仰，超凡魅力变成了一种既定社会结构的组成部分。

在现代条件下，在臣民对待国家的态度上也能看到官职超凡魅力的重要政治表现：

清教徒：只要世俗的掌权者没有直接违背良知和上帝的荣耀，那就应当得到宽容；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令人从内心归服的权威，因为他们不过是一种人为创造并用之于人的秩序的组成部分。官职在功能上是必要的，但它并非超然存在于任职者之上，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尊严。
Vs. 普通日耳曼人：掌权者具有“神授权威”赐予的官职超凡魅力。

教士的不可磨灭性（character indelebilis）通过巫术行为摇身成为官职等级制度之一员的人，也就天然地具备了这种资格，并把官职行动神圣化。这种去个性化是一种手段，借此手段，僧侣政治组织便被移入了一个随处都能识别巫术资格的世界。只有在教士可能会绝对腐化但又不致因此危及他的超凡魅力资格时，教会的官僚化才是可能的；只有这样，教会的制度性超凡魅力才能免受一切个人意外事件之害。

超凡魅力王权：政治超凡魅力，它是随着王权的兴起而出现的。

最初的王（König）都是战争首领（Fürst）。王权则是产生于超凡魅力英雄品质。超凡魅力会随着它的效力以及对它的需求变化而或盛或衰。战争首领”这一现象并不涉及一个部落对另一个部落的支配，也不涉及是否存在个人的奴隶，而是仅与长期的战争状态和一个综合性军事组织有关。
一旦他们的支配稳定了下来，王室权力和那些从中享有了既得利益者——王室的追随者——便会谋求正当性，即谋求合格的超凡魅力统治者应当具备的标志。

超凡魅力教育

一俟超凡魅力资格成为一种非个人的品质，即能够通过各种手段——最初都是纯巫术手段——进行传承时，它就开始不再是一种虽可验证但不能传承与习得的个人禀赋，而是转变为一种原则上可以教授和习得的能力。由此，超凡魅力资格便成了一个教育目标。有学习就有考试TAT……
超凡魅力教育的真正目的是重生，亦即超凡魅力品质的发展和对有资格者的验证、确认与遴选：

脱离以往熟悉的环境以及所有家庭纽带；
一律进入一个排他性的教育共同体；
彻底改造个人行为；
苦行；
各种形式的心理生理训练以唤醒迷醉与重生的能力；
通过震颤、折磨和致伤残；
而持续验证超凡魅力的完善程度；
最后，通过毕业典礼被接纳进那些证明了自身超凡魅力者的圈子。

——真正的超凡魅力教育是与官僚制奉行的专门化职业训练完全对立的。

超凡魅力教育可能会变成一个国家或教会的制度，或者交给有组织的利益集团进行形式上的自由创制。实际的发展则取决于极为多样的环境，尤其是取决于相互竞争的各种超凡魅力之间的权力分配。

宗教教育的唯灵论恰恰促进了它向理性教育的发展。……宗教教育的发展通常都是统治权——最初是宗教支配——官僚化的一个职能。……由祭司控制官员的训练，而这就意味着他们总体上也控制了教育，因为只有他们发展了一套理性的教育体系，并为国家提供了具有理性思维素养的官员和书吏。

所有那些发展为会社或兄弟会的群体，无论他们是来自自愿的军事扈从还是来自征发的精良壮丁，都会日益倾向于注重以纯粹的经济资格取代超凡魅力能力。一个年轻人在能够接受既费时又不可能在经济上直接获利的超凡魅力训练之前，必定在家政中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然而，经济事务越密集，这种可有可无性也就越不常见。结果是有钱人垄断了超凡魅力教育，他们会有目的地强化这一趋势，随着原初的巫术或军事职能逐渐丧失重要性，经济方面的职能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主导地位。——超凡魅力统治阶层转变为纯粹的财阀统治阶层就是一个典型现象。

尽管超凡魅力会大大变形，但它始终都是非常重要的社会结构要素。

超凡魅力何以走向程式化：特权阶层需要赋予自身的社会与经济状况以正当性，就是说，需要把它们从一种单纯的权力关系之果转变为一些既得权利，从而使它们神圣化。——以去个性化形式保存超凡魅力要素的最强大动机。以此形式，它也有利于一切指望这种权威——也就是仰赖它的长存——保障自身权力和财产的人。
如果借助遗传超凡魅力尚不能使统治者的正当性清晰可辨，那就需要另一种超凡魅力权力：通常这只能是僧侣政治权力——神性统治者屈从于宫廷官员和祭司，可能导致神—王被长期幽闭在宫中，甚至导致他在进入成年时遭到谋杀以使他不可能损害自己的神性，或者不可能摆脱监护。一般来说，超凡魅力统治者都背负着对被统治者负责的重担，正是这一事实，往往会产生以某种形式对他加以控制的迫切需要。尼泊尔的“神女”
由于这样一个统治者有着尊贵的超凡魅力品质，因此他就需要一个能为统治行动，特别是为那些失误和不得人心的措施承担责任的人——保护国王及其超凡魅力——西方议会制国家责任内阁首辅（chef ducabinet）的东方对应角色。AKA 背锅侠

（三）

理性的纪律，它不仅根除了个人的超凡魅力，而且根除了身份群体的分层，至少也会沿着理性化方向对它们进行改造。一切个人异议都将被无条件中止，行动者将被要求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纪律的关键之处在于，多数人的服从即可达到理性的统一。

一个超凡魅力英雄可能会以同样的方式利用纪律手段，实际上，如果他要扩张自己的支配范围，他就必须这样做。
纪律像它最理性的产物官僚制一样都是非人格的。它永远都会保持中立，任由一切要求它服务并熟知如何促进纪律性的权力对它加以利用。这并不妨碍它在本质上与超凡魅力以及身份荣誉，特别是与封建的身份荣誉格格不入。
纪律是为了训练人们的习惯性程式化能力，而不是训练对某个领袖的英雄式迷醉、忠诚、饱满的热忱以及对他的个人奉献，也不是训练对荣誉的崇拜或者培养作为一种诀窍的个人合格性。军队里最不需要的就是“个性”！& 禁止盲目崇拜！（李云龙咋回事啊？

如果说纪律也会诉诸明确的道德动机，那么它是以责任感和良心为先决条件的（一切现代的战争行为恰恰都会考虑军队战斗力中的士气因素，而且往往都是优先考虑）。

一切都经过了理性的计算，特别是那些似乎难以把握的无理性情感因素，至少原则上都像煤矿或铁矿储量一样是可以计算的。——如何利用

武器的种类乃是纪律之果，而非纪律之因。

开启了战争变革过程的并不是火药，而是纪律……只有出现了纪律之后，简而言之，只有运用以纪律为先决条件的战争机器时，火药和一切与火药相关的战争技术才具有重大意义。

奠定了军队组织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并不是决定纪律发展的唯一使然力，但却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不过，纪律对战争行为产生的各种作用，甚至对政治与社会秩序有着更大的影响：

纪律作为战争的基础，催生了祖鲁人的家长制王权；
纪律也催生了带有运动场的希腊城邦；
军事纪律也是建立罗马贵族统治的手段；
最后，还是建立埃及、亚述以及现代欧洲官僚制国家的手段。

——战争纪律可以和完全不同的各种经济条件并行不悖。但它始终在以某种形式影响着国家、经济、大概还有家庭的结构。

创建训练有素、随时待命出击的军队，最初的途径就是武士共产主义。#论人民军队为什么战斗力爆棚！

.绝对对应的则是修道士，他们以修道院为立足之地的共产主义生活，有助于达到训练他们为来世主宰者（由此大概也会为今世主宰者）服务的目的;
Vs.极端反差的则是以“大庄园”为基础的军事组织：从主宰者仓储中获得给养装备的家产制军队。#论国民革命军为什么溃败！
纪律的全面松弛通常都会相伴出现分散权力的军事体制。

中世纪末期到现代之初，利用雇佣兵首领以半资本主义方式招募雇佣军，以及利用公共财政手段组建和装备常备军，突出表明了在战争手段日益集中于战争首领之手的基础上，纪律得到了强化。

与此同时出现的进步则是以公共财政，而不再以私人资本主义作为军事组织的基础。
军事纪律催生了一切纪律。大规模经济组织就是训练人们服从纪律的第二大力量。

只有管理人拥有个人住处,只有管理人——特别是管事（villicus）——拥有个人住处

管事才享有准财产权（特有产，即最初以牲畜作为财产）和准婚姻权（contubernium)……
工厂中的组织纪律有着绝对的理性基础。借助于适当的度量手段，个人劳动的最佳获利性可以像任何物质生产资料的获利性一样被计算出来。
在此基础上，美国的“科学管理”体系随着它对劳动技能的理性训练和教育，从而随着由工厂的机械化和纪律得出的最终结论而突飞猛进。人的生理—心理官能完全适应了外部世界、工具和机器的需要，简言之，它被功能化了，个人被剪除了由他的机体所决定的天然节奏；按照劳动程序的要求，通过肌肉的功能专业性并创造了体能的最佳经济性，他适应了一种新的节奏。 #人的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