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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 21-64

1-20 回忆下关键词
  • 指称论
  • 指物识字法
  • 原始语言设想
  • 语言游戏
  • 意义及使用

弗雷格与逻辑主义(21-22)
弗雷格的相关思想
  • 最早的著作叫《概念文字》,这本书奠定了当代逻辑的基础。这里面有一个大的符号系统。他之所以要做这个符号系统最初是从数学基础的研究出发的。他本人是个数学家,19世界末,人们感到数学基础的危机,数学被广泛应用,但我们却不知道数学的基础在什么地方。虽然很好用,但是我们用的数学从基础上来说,是对还是错,我们不清楚。所以19世纪末,大批的数学家、哲学家、逻辑学家转向了数学基础的研究,所谓的新逻辑在这个背景下产生出来。事后来看,弗雷格的贡献最大。
  • 弗雷格一开始是给数学找基础,但他很快就发现他的一整套思想跟语言问题和哲学问题完全交织在一起。其中的一个非常基本的,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很容易来到的一个想法:我们的自然语言谈论逻辑很不顺手。工具不够用,不够精密。你的逻辑想要思想的更精密,你就发现语言就不够。第一件事就是先建立一个好的,谈论逻辑的语言。就像牛顿要做力学,要先把运动、质量、力这些概念弄清楚。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说这个那个都是力,他要明确说什么是力,什么不是力,分清楚。
  • 所以他的第一本书就是《概念文字》就是先要发明一套符号,适合来做逻辑。然后,适合来更精确的谈论世界。后面这个目的,就会把我们引导日常语言学派和逻辑语言学派的争论。《逻辑哲学论》碰巧就是逻辑语言学派的巅峰之作,《哲学研究》被认为是日常语言学派的巅峰之作。
  • 弗雷格一个具体的想法:内容线:——X、断定线:I——X。比如,对立的磁极互相吸引。这个在弗雷格那被叫做一个“思想”。这个思想本身,并没有断定。你可以说“对立的磁极互相吸引吗?” 或者否认这个思想:“对立的磁极互相吸引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时候,我们就在这个话里面抽出了一个内容,用内容线表示。可以对内容加以肯定,或者否定。这样就把我们普通的一句话,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思想,比如天在下雨,另一部分是对思想的肯定、否定、怀疑.etc.(维特根斯坦所要讨论的就是这个想法)
  • 对很多逻辑学家和语言学家,认为一个句子可以包含3个层次。
    • 一是所谓的物理层次,写出来的字儿,说出来的声音,钢笔的笔记之类(索绪尔的施指)
    • 二是它在我们心中引起的观念,比如五星红旗,在我心里引起的东西。(心里概念)
    • 三是它所指称的概念。“红旗”指的红旗的概念,“红旗在飘扬”指的是那个思想。
  • 对于弗雷格来说,语词所指的东西是有客观性的。这个客观性就把他跟其他哲学家的思想一下子就区分开了。
  • 索绪尔和弗雷格式反心理主义的。从施指这里就分叉了,有的人觉得我们心里想到什么,我们脑子里产生的观念,那个东西是最重要的,也许那个东西就是语词的意义,我们把它叫做语词意义的观念论弗雷格不认为心里概念是重要的,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就讲有一个思想,Gedanken, 或者有一个指称。这个的好处就是坚持了意义的某种客观性,坏处就是生生多出了一个客观世界。多出了一个客观的精神世界或理念世界,世界三或者什么东西。

弗雷格和维特根斯坦早期提出的命题理论
  • 弗雷格认为每一个断言都包含一个思想,任何一个断言都已经有一个思想,思想已经摆在那了。维特根斯坦就在想,弗雷格凭什么这么说。这种主张的用途是知道的,做逻辑用的,但是道理在哪儿?
  • 弗雷格发明的语言:“在下雨吗?是的。” “在下雨吗?不是。” “在下雨吗?可怀疑。”其中在下雨吗?就成了一个句根(思想)
  • 这里牵扯到两个问题:
    • 弗雷格说的这些,能不能用自然语言说出来?
    • 这些句子里面,有没有那个同一性的东西。 比如,地球是圆的,不管你是肯定,否定还是怀疑,这个命题是永恒的。
  • 第一个问题,弗雷格就可以说,用自然语言是说不出来。但是本来你让我用自然语言说,就是一个非常迁就你们的做法。就好像爱因斯坦跟老太婆解释什么是相对论一样。这里面就有一个逻辑语言牵扯的重大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这样的逻辑语言,数学或科学语言把哲学做的更好,更精密?
  • 这个问题也可以反过来问:我们能不能通过追求不断精密和更加严格的语言,来解答我们原来的问题。
  • 第二个问题:有没有同一东西。这就是哲学中最根本的问题。海德格说西方哲学经过了2000多年的努力,最终才明白同一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 哲学的错误永远处在表达式上:虽然我们现在在跟着维特根斯坦的思路走。但是弗雷格的内容线和断定线,这个说法我们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维特根斯坦要说,这个是很普遍的倾向,几乎人人都有。问题是我们在哪一种表述方式上出了问题?
  • 不是分析出来的,是制造出来的:维特根斯坦说,设想所有的句子里都包含一个问句。通过这个问句,这种语言中似乎有了一种共同的东西。但实际上这种语言的功能跟我们的语言是一样的,也有问题、断言、肯定否定,但是在形式上却多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就是那个共同的东西。他想对照的是,现在弗雷格不是分析出了一种语言,他是发明出了一个语言。很多时候哲学家说他从现有的东西里分析出来了一种东西,维特根斯坦说,你不是分析出来,是制造出来一种东西。
  • 现在弗雷格把所有的句子都弄得整齐了,所有的句子就是有一个命题内容,然后去断定。但是维特根斯坦说你整个句子的定义很整齐了,但是句子的用法还是不同。就跟前20节讲的语词指称论刚好是一类,把对语词的定义弄的很整齐了,但是用法还是不一样,到最后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也就是他所反对的超级结构。
  • 进一步说“包含一个问句”。例句:“在下雨”是一个句根,在这种语言中,只要设计到下雨,所有的句子都包含“在下雨”这个共同的成分。就像“拿给我一块板石”里面包含着板石。在这种语言里的“在下雨吗”,不是我们语言中的在下雨吗。就像是语言2中的板石,不是我们语言中的板石。它是另一种语言。也就是说,我们不能通过对语言2的分析,把语言2中的板石,分析成“给我拿一块板石”。我们分析不出来,因为语言2中,就没有表达“给我拿一块板石”这句话的可能性。
  • 这里有一些研究者觉得维特根斯坦说错了。但是维特根斯坦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句根这种东西。
  • 你必须要着眼于语言2的整体语言框架,而不是只看到“石板”,这样你才能看到“石板”在语言2的体系中是什么意思。你不能通过发明一种更精密的语言,来解决我们语言中的困惑。
  • 22节最后,张三说:我根本就不相信现在正在下雨。——你听到了半句,你其实什么都没听到。张三的后半句“现在正在下雨”,根本不构成交流的一部分。
  • 一个句根不构成交流的一部分。弗雷格的整体主义是说,句根就像是一个词,放在那里可以用来组成句子。但是维特根斯坦说,句根不是一个词,一个词可以放在那,你可以单说出来。但是句根你说不出来。
  • 然后,维特根斯坦继续说,我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句根说出来。比如在句根后面加上X,或者✅,不就说出来了嘛?
  • 基本的争论:超验还是使用:如果你有这样的断定、疑问符号。那么它就要服从于使用的规则,就像我们的问号句号一样。这就可能会被用错,就像语词一样。我们不是在讲语词的意思,是在讲语词的使用,没人能保证这肯定会用对。除非你是把它连接到一个超级存在者那样,给与它稳定的意义,否则就会用错。就可能会闹出很多新的花样,因为用法就是在不断的发展。但是按照弗雷格的理论,思想和对思想的使用,不是这样一些使用,它是一个本体论结构。这是一个跟任何具体语言(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无关的超验的结构。它是事情就是那样的。保证这个结构的,不是我们各种具体语言的肯呢个的思路,而是跟任何具体理论无关的,超验的结构。到现在可以看出这其实是一个基本的争论:超验还是使用。
  • 按乐谱唱歌的例子。为什么你能抽出那个曲子,我就不能抽出那个思想?
  • 维特根斯坦的意思是,这个类比是错的。一幅画可以有不同的使用,但是我们仍然有这么一幅画,但是在几个句子之中,我们没有那个同一的东西。那个看上去是同一的东西,就是由我们的语言保证的。

动物就只是不说话而已(25)
  • “动物不说话,因为他们不思想。”
  • 维特根斯坦:动物就是不说话而已。说话像走路、吃饭一样,是人类的自然活动。
  • 针对《逻辑哲学论》中把语言看做是跟世界的一种对应的体系。
  • 这里涉及了语言跟思想的关系,没有展开。维特根斯坦说,不是我们有了思想导致我们会说话。那什么东西导致的?没有这个东西。没有一种能力导致我们能说话,我们说话就是一种自然反应。它有个目标,就像我们想吃饱一样。
  • 这段话很重要,后面会作为其他段落的text被引用。

说不出规则不代表不会玩游戏(31)
  • 我们学习下棋有两种学法。一种是你教会我一套规则,按规则去做。另一种就是看,看着看着会了。最后人家问你规则,你不一定能说的上来。但这并不代表你不遵守规则。
  • 道德问题上没有不知所以然:引申到我们的伦理生活,我们都不是从规则去看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守规则。就是好像道德分两种:一种是我们这些有学问的人,你好像不但道德了,你还知道道德的所以然。另一种是农村老太太这种,她虽然道德,但是不知其所以然。但是这是不对的,道德问题上没有不知所以然。虽然她可能说不出来,但并不是不知其所以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我就认为伦理学何以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Living Form 生活形式(19、23、33、241.etc)
我们是怎么相信某人会后天回来的?
  • 19-“想象一种语言就是想象一种生活形式”
  • 23-“语言游戏这个词儿在这里是要强调,用语言来说话是某种行为举止的一部分,某种生活形式的一部分。”
  • “一只狗相信它的主人就在门口,但它也能相信它的主人后天回来吗?”(第二部分的一句)
  • 我们是怎么能相信主人会后天回来的。
  • 这只狗在这里无法做到的是什么?它是缺乏心智能力吗还是什么能力?唯有讲话者才能希望吗?
  • 只有掌握了一种语言的用法的人。也就是说,“希望”的诸种现象是从这种复杂的生活形式中产生出来的某种样式。
句子和它的语境
  • 33-指形状、蓝色的时候,人们会有这样那样的表现。为什么说从这里就进入了生活形式的讨论?
  • 维特根斯坦说,疑问句可以用来断言,断言句可以用来疑问。这是我们根据处境可以很自然的分辨的。
  • 但是这时候你说,作为科学家我们就得给疑问句和断言句找到标志,得知道这个形式标志到底是什么。或者我们就是要知道你指颜色的时候,又什么特征。这时候你到了实验室,研究了1000个人,找到了一些指颜色的特征。维特根斯坦说,这些是特征跟注意颜色是一种伴随式的现象,而不是定义关系。我们不能用这些特征来定义说,这就是注意原则,那个就叫注意行为。你换1000个人研究这些特征可能就变了。
  • 第二点是要说,一句话只有在语境之中才能确定意义,才有意义。
  • 一个广泛的误解:这里维特根斯坦被广泛的误解成:环境会给你意义。好像环境就已经说明了这句话就是什么。但是首先环境也不是生活形式,生活形式也不能说明这句话是什么,它还是要有这句话。这句话它不是这个生活形式,环境产生的。它不能被还原为环境和生活形式,它编织在生活形式之中。
  • 说一句话依赖语境,同时也是说一句话携带语境。例子:一个女孩坐在人民广场吃炸鸡。你会连同她的生活形式一起想象出来,你不会想象这是一个清朝的女孩,是薛宝钗,不可能。或者之前钥匙的例子,你得想象一个需要用钥匙锁上门的这么一个世界。
  • 生活世界是语义的条件。维特根斯坦反对的是:当条件具备之后,事件就会发生。好像对于物理学来说,只要充分复制了条件,就可以复制结果。(克隆/基因技术)但是就“条件”的意义来说,维特根斯坦认为条件就是条件,我们还缺一个东西,就是这件事真正发生。跟前面说“还是要有这句话”是应和的。例子:改革开放是邓小平的功绩吗?还是历史已经发展到那了他只是顺应了历史潮流。
  • 语义条件:其中还包括一种条件——“语义条件”。例子:给一个草原农民讲纽约现在是下午五点钟,只是指着地图说纽约,指着表说5点,是不行的。你得讲世界中地球自转和公转的事儿,咋转的,纽约现在才是下午5点钟。这整个setting。如果现在你说现在太阳上是5点钟。这事儿就没法说了,整个生活世界被抽走了。

从罗素看西方哲学传统
从罗素的理论(也不知罗素)开始
  • 设想句子有一个特别基本的结构:先提供一个指称,然后对这个指称加以描述。例子:“林冲是勇敢的。” 好像你从人海里把“林冲”给指出来了,然后开始描述他。
  • N是P结构:根据亚里士多德的逻辑,所有的句子都可以变成这样的对指称的描述。例子:“我今天早上吃饭了”可以变成“我今天早上是吃了饭的。” 这种N是P的形式。那么所有的句子就都变成了主谓结构。
  • N作为复合体:然后我们就会想,N既然能被描述,那它肯定不是一个特别简单的,让你没的说的东西。N是一个复合体。这里有两种复合:1.作为实体其属性的复合,比如一个球,它是大的,红色的。2.实体作为实体的复合,比如一个球分成上半球,下半球,可以做实体的区分。不管是哪一种复合,我们都会设想,N是能不断地细分下去的。
  • 比如水,从物理的角度做物质的区分,分成H,和O,然后再把氢原子,分成点子、原子核,再把原子核分成中子、质子,就一直这么分下去。或者,可以按属性,分成流动的、透明的。一种是物质的分发,一种是认识论的分发。
  • 只要是复杂的,就有可能出错:单是我们对一个东西有所说,就说明它是复杂的。于是有可能出错,任何一个statement如果有意义,那就有可能出错,比如“这球是红的”,你有可能看错了。想要寻找确定的知识,我们就会想,需要达到一个不可错的原点。每个哲学家都提出了一套设想(笛卡尔、胡塞尔、康德)都是从这个基本的设想来,就是我们要来到那个最原始的,最简单的,错不了的地方。
  • 以罗素的亲知和描述为例。字面意思就是“我亲自知道的”。它比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种俗语要精致一些,他的意思是说,所有听说的事情都是可以还原为亲知的。比如Michael Jordan的例子。我没见过,但是我见过黑人,我至少得见过黑和人,见过长得高的人,或者高的东西。如果我是个二维生物,说啥我也不可能知道Michael Jordan是啥。
  • 罗素于是设想,实际上我是把对N的描述,拆成了好多的片段,然后把片段再合起来,每个片段都是跟亲知相关的。就像是狮身人面像一样。
  • 所以这样一直拆下去,拆到最后的那个最最基础的东西是什么?物理学给出来一个夸克,或者弦,或者什么东西,罗素就给出了一个“感觉原子”,这是从英国经验主义的传统来的,就是一个impression,一个最初的印象。
  • 这东西怎么能不出错呢?比如你说我看到了天狼星,你可能看错了。你说我看到一个星星,错的可能性小了,但也可能错,那不是星星,是一个光点。你说我看到一个光点,错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但也可能是你眼花了,压根没这个光点,这时候再进一步,说我的视觉印象中有一个白点。这回不能错了。罗素沿着这个思路想到他的感觉原子。从苏格拉底,柏拉图(46),一直到罗素和维特根斯坦早期,一直是这个思路,是认识论和本体论的基础。
  • 早期的这些语言哲学家,共享两个前提:1. 一个句子是有意义的,那它里面每个词都要有意义。2. 语词的意义在于指称。现在即便没人认为自己是指称论者,但我们一说话,一思考,就会把语词的意义当做对象,这是我们一个特别根深蒂固的幻觉。
“这”怎么就成了专名?——“龙泉”(一个日常专名)的分析(39)
  • 有一把宝剑,叫“龙泉”。通常意义上,这是个专名,“龙泉”就specific指这把剑,它的意义依赖于龙泉这把实体剑的存在。后来,过了好多年,这把剑没了,消失了。这时候我们再说:“龙泉这把剑很锋利”这句话依然是有意义的,你依然能听懂。根据前面语言哲学的第一个前提,也就可以推论出,1. 这句话里所有的词儿都是有意义的。于是,2. “龙泉”这个词儿也是有意义的。3. 龙泉所指的东西,必须在某种意义上存在,因为意义来自它的指称(前提2)作为一个整体的龙泉剑已经不存在了,但是龙泉的组成部分依然存在。所以这时候,那些组成龙泉剑的那些不可瓦解的因素,就成了“龙泉”这个词儿的指称。
  • 这时候,想象即便你面对龙泉剑,“龙泉”指得也不是这把剑,逻辑上,它指的是组成剑的不可瓦解的元素。我们一开始以为它就是个最简单直接的专名,但是现在发现这是个复合词,不是个专名。在46节,维特根斯坦指出的就是,这个思路是从苏格拉底柏拉图哪里就开始了。
  • 通过这种意义分析,龙泉剑就会消失,就好像通过物理分析,龙泉剑会变成一大堆分子和原子,通过意义分析,龙泉剑就会变成直接指称的最简单的元素们的名称。简单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对它进行描述,它是非构成的存在,不是复合体,这时候语言想要跟它发生关系,唯一的办法就是“指它”。没办法再说什么。这是罗素的想法。维特根斯坦早期,人家问他说那最基本的元素是什么,他也说他说不出来,但是它们就是存在。于是罗素继续说,所有的一切日常专名最后分析下来,我们都能分析到这“一指”。古希腊人做过完全一样的讨论。
  • 最后剩下什么呢?罗素就提出了一个最终的逻辑专名。“so this or that". 于是,“这”就成了一个专名。看起来很荒唐,这个结论似乎是这个逻辑思路的必然结果,一个强大的逻辑推动这些人走到这个结论里来。古代关于名称意义的来源、对世界的构造和宇宙的设想,我们对知识确定性的寻求,最后都会集合在关于最终的简单事物的这样一个点上。
  • 39节就是在说,“这”明明不是一个名称,怎么就给弄成一个名称了?背后的一些道理,维特根斯坦就开始一点点的拆。

语词承担着消失后,专名还有用吗?
  • 两个情境:40 41 维特根斯坦就开始设想一些情节,让你看出来那些形而上学的论断其实没什么意义。他说就像语言2里那样的语言游戏,有书A和书B,师傅跟徒弟说,你把书A给我拿过来。徒弟一看,书A没了,坏了,变成一堆书页散在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我们事先也没约定这种情况。这时候,从表面上说,“书A”这个词儿没用了,用维特根斯坦不是说意义及使用吗,没意义了这个词儿。暂且先这样讲。第二种情境,书A也可以变得没用,就是我们现在换名字了,另起一个名字,那在新的语言中,书A这个词儿被废弃不用了。维特根斯坦用这两个例子说,不用书A这个实体毁灭或者消失,语词就可以失去意义。
  • 所以呢,整个争论就不要被误导进,关于那个东西还在不在,我们还能不能指称它,这个思路里。因为我们是那么顽强的想要说,无论如何里面有一个指称。不仅仅是逻辑上的,还有直觉上的,语词就是指称对象的。维特根斯坦想说,没有那个指称,语词“苹果”不是指称你想的那个苹果,不用苹果这个东西消失,我们哪天要是决定不用苹果了,用个别的词儿,苹果这个词儿就会失去意义。因为你不用它了。
  • 那“没有这个指称“没有是什么意思?在其他的地方,维特根斯坦说,这是他的一贯思路,它直接就有用途。不需要通过指称,不需要通过理论给我们的所有的东西,它直接就有用途。就好像我们之前说的30200的例子。对于人来说,听到语言就行动,就像狗要吃喝,我们要走路一样自然,它其中没有任何需要解释的地方。我们总是问语词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好像天然的需要一种解释。但是维特根斯坦说,天下的事情,绝大多数是不需要解释的,它就是那样的,正因如此,有些事情才需要解释,才有可能得到解释。在第一节他就说了:解释总有到头的时候。我们总是觉得,有个什么机构,什么精灵,需要我们把它拿出来解释,看透它的结构。维特根斯坦说,没有这个东西。
  • 41节他要说的有4点:
    • 1. 所谓的没意义了,就是没有用法了,用不上了。
    • 2. 工具的碎片即使还在,指称工具的词儿也可能已经没意义了,也就说,组成工具的碎片,不是N的这个用法。语词是告诉人家怎么去做,不是告诉人家去指称什么。
    • 3. 如果你坚持说,N之所以没用,恰恰是因为它所指的那个东西不存在。维特根斯坦要说的是,没有这个因为。这个“因为”是多出来的环节。理论要保持一致性,要在两件事情之间插入一个概念,就像我们的语词原本有不用的用法,但是我们都把它叫做指称。于是,我们好像就在某个地方,获得了一种一致性,把语词都看做是指一样东西,维特根斯坦说,我们是一个空洞的地方,获得了某种一致性。但是它并没有改变语词各种各样的用法。一个语词变得没有用,可以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变得没有用。
    • 4. 在语言2中,如果n不存在了,比如板石不存在了,师傅喊板石,那徒弟就没办法行动了。在语言2中,没有提供其他行动的可能性。只有在你能思考、 表达的范围内,它才能是一个行动。一个行动的可能性,或者说一句话的可能性,都是在你的语言体系中,一句话能够跟另一句话相对照。如果可对照的那句话消失了,那原本的那句话或者行动,就会失去意义。这是语言给我们的一个界限。就像是我们看到一个电子从一个轨道到另一个轨道上去了,这时候我们语言中的“跳”这个词儿就不太对了,因为跳也是要有轨迹的,但是那个电子,就是没有中间环节的到了另一个轨道上去。这就像是语言2里,那个N没了一样,徒弟就没有行动了,茫然失措,我们突然没办法来诉说我们的处境了。
  • 但是我们可以给N一个新的用法,比如师傅说N,N没有了,徒弟就摇头。就像是我们的语言里,“龙泉”还是有用法的一样。
  • 关于某某东西不存在,据说是一个柏拉图悖论,维特根斯坦已经开始消解这个悖论。没有一个关于东西存在不存在的悖论,所涉及的就是语词是怎么用的。保证了那个存在的不是那个东西,而是我们说话的手段。